美科学家揭示“化疗脑”之谜
法新社有报道说,美国科学家近日发表的一项研究结果显示,用于治疗癌症的普通化疗药物在功效上可能弊大于利,因为这些药会杀死健康的脑细胞,导致长期性大脑损伤。这一发现使科学家找到了有关“化疗脑”病因的线索。“化疗脑”是许多癌症患者在接受化疗时经常抱怨的一种副作用。据统计,接受化疗的癌症患者中,约有五分之四的人曾出现失忆、失明、癫痫和间歇性痴呆等症状。纽约罗切斯特大学生物学家马克·诺布尔领导的研究小组针对“化疗脑”现象,在正常临床用药状态下用卡氯芥、顺铂和阿糖胞苷等化疗药物对动物的健康脑细胞进行了试验。这些药物经常用于治疗乳腺癌、肺癌和结肠癌等多种癌症。试验结果表明,上述药物对脑细胞的杀伤性要超过对目标癌细胞的杀伤性。在试验中,上述药物会杀死70%至100%的脑细胞。与此同时,它们仅能杀死40%至80%的癌细胞。这些科学家在最新一期《生物学杂志》上发表了相关报告。
关于化疗脑的问题,记者走访了中华中医药学会肿瘤分会常委兼副秘书长、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肿瘤科教授李忠。他告诉记者,“化疗脑”在接受化疗的病人中很常见,有资料显示,有3/5的化疗患者会出现“化疗脑”。在他的门诊中,有相当一部分是因“化疗脑”而去求助于中医的。尤其是乳腺癌的患者,化疗后出现“化疗脑”的情况更多。
不规范化疗加速肿瘤恶化
李忠介绍说,近半个世纪以来,人类对各类癌症的治疗已经取得了明显进展。传统的手术、放射疗法和化学疗法是当今世界治疗癌症的三大支柱。客观地讲,这三种方法对减轻癌症患者的痛苦,缓解临床症状和有效延长寿命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。在我国,每年新发生的癌症病人超过160万,采用手术治疗的有10%~20%,有1/3的病人接受放射治疗(放疗)或化学药物治疗(化疗)。他告诉记者,因为化疗药物对于正常细胞和癌细胞的杀伤性是相同的,即使是规范使用,化疗的毒副作用也是很大的,如消化道反应、肝肾的毒副作用、骨髓功能抑制、“化疗脑”等。而过度、不规范、不科学的化疗更是猛于虎。大量临床实践证明,对中晚期病人进行大剂量化疗,或对产生耐药的患者再次进行化疗,只能导致虚弱的生命更加垂危,加速了患者死亡。临床常常可以见到,患者死因不是因为癌症本身造成,而是由于不科学、不恰当的杀伤性治疗所致。如肝癌多次介入后出现腹水、黄疸等肝功衰竭而致死;肺癌化疗后出现胸水导致呼吸衰竭而死亡;胃癌、肠癌化疗后恶心、呕吐严重,患者机体功能更加衰竭而死亡;化疗后白细胞下降,患者感染而死亡等。
北京肿瘤医院的肖绍文博士说,不规范化疗的后果是可想而知的,最明显的不良后果有三种:一是疗效欠佳。试想一下,如果该用足量的化疗药,却只用了一半;应该用5天药,却只用了3天;该联合用2~3种药,却只用1种,效果会好吗?回答当然是否定的。不仅效果差,而且还会引起肿瘤耐药,影响后续化疗。二是毒副作用可能大。如果不规范化疗仅仅是用药不足,除了疗效差外,毒副作用倒不会太大,但如果是超剂量化疗,则可能会出现严重的毒副作用,甚至加速患者死亡。这方面的例子也不少见。三是加重患者经济负担和精神负担。不规范化疗无论是疗效不好,还是毒副作用大,都会影响患者的治疗过程,增加经济负担,同时还会增加患者和家属的思想负担。
为什么会出现不规范化疗,肖绍文认为原因是多方面的,但最主要的有三点:一是主管医生对化疗知识的了解程度。有些医生对化疗进展不甚了解,只会照书开药,不能根据患者情况调整药物,那自然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造成不规范用药。二是主管医生知识老化,思想落伍,没有及时掌握化疗的最新进展。有些医生,特别是一些基层医院的年龄偏大的医生,对化疗的了解可能还停留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水平上,用药老套,化疗方案千篇一律,对毒副作用的处理方法也不甚明了,自然会出现不规则用药现象。三是患者对化疗过于恐惧或者很不在乎,也会造成不规范化疗问题。
另外,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医生告诉记者,有时候无论该不该化疗,医生都可能会给患者进行化疗,从而出现过度治疗的情况。因为,这样一方面医生可以免责,患者心里踏实;另一方面也可增加医院的收入。
瘤体缩小不是治疗的最重要目的
癌症的主要特征是“复发、转移”,正是这个“复发、转移”特性才对人体构成了严重的威胁,迫使机体逐渐死亡;有效地控制癌症的复发转移,属医学界的难点,同时也属抗癌治疗的重点,控制了癌细胞的复发转移也就有效地治愈了癌症。因此,李忠认为,治疗癌症的关键不是一味地追求肿块消失,更重要的是控制癌细胞,使其不再进一步发生转移。一个不可忽视的情况是,化疗破坏了患者身体的内环境,有可能使转移更容易发生。有一些病人误认为瘤体的缩小是最为重要的,所以不顾身体情况而进行化疗,以求瘤体的缩小。而有些医生,在病人要求化疗时也并未根据病人的情况把好关,“既然病人要求了,那就做吧”。李忠说,如果肿瘤缩小的代价是生活质量的下降,是身体状况的急剧恶化,那么化疗的意义又在哪里呢?
肖绍文说,化疗后的效果判断,有近期疗效标准,也有远期疗效标准。近期疗效标准一般用于有可评价的肿瘤时(未手术或不能手术)。大多化疗1~2个周期评价一次疗效,主要看肿瘤缩小情况及生活质量改善情况,如果是术后化疗则不做近期疗效评价。远期疗效主要是观察患者生存时间、病情稳定时间和生活质量,看化疗能否治愈肿瘤或延长生命、减轻痛苦。
对肿瘤患者尤其是晚期肿瘤患者的治疗更重要的是减轻痛苦,提高生活质量,控制病情,稳中求进,以便获得“长期带瘤生存”。要稳中求进,在肿瘤的治疗上就要强调综合治疗。李忠建议,有条件的患者,最好在化疗的同时使用一些中药来调节体内环境,降低化疗的毒副作用。而且他认为,越早服用中药,效果会越好。